停车难 堵车烦 开车慢  

    有些地方，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老百姓要么三缄其口，要么言不由衷。畸形的言路恶化了社会风气，助长了迎合拍马屁拍行为。拍摄县委书记的MTV,编纂领导班子的快板书，引诱群众写请愿书，万民表。而恰恰就是这些被“万民颂扬拥戴”的人，经不住微服私行。只要心在民间就能听到民声。什么张百万（指贪污），腰带松（指作风）许三多（指女人金钱和房产）。凡是言路闭塞的地方，就有语言“行家”、“专家”滋生并大行其道。民间有句段子就是对这种人的真实写照：该说时会说那叫水平；不该说时不说，那叫聪明；知道何时该说何时不该说，那叫城府。

    坐在会议室或大礼堂听到的民声，多半是有组织有纪律有主题有约束的民声。这种民声虽然也是“七嘴八舌不停口”，但往往都是“一个个伸出拇指把你夸”。印刷成材料装订成书本的民声，大都是代言人的声音，这种声音虽然也是来自民间，但多是经过整理和加工了的民声，很少原汁原味，沾染了官腔和套话。我有次去冀南农村采访一位村支书，访问了十几个人都夸书记好。难道这个书记是神仙下凡？怎么听不到一点杂音呢？宣传部领导见我有狐疑，就提议再召开一个党员群众座谈会，拓展一下采访面。我说，没必要了，越是在这种场合越是听不到真实的声音，人多顾忌多，谁保证不打小报告，谁不担心出个“王连举”“普志高”？后来，我走出这个村到邻村去打听，都说我采访的那个人是一霸，是第二个禹作敏。

    现实生活中的民声除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大实话之外，还有咸言辣语型，有奇谈怪论型，有正话反说型；听民声要察言观色，更要动脑筋。民声需要挖掘，更需要启发，启发和挖掘都需要放下架子，躬下身子。跷起二郎腿，叉起将军肚容易把民声吓跑；带上录音机抗上摄象机，车辚辚马啸啸容易把民声听走调；民声在不同地方不同时期要么沸沸扬扬，要么微乎其微。沸腾的民声，是共性的，具有普遍性，代表普遍利益；微弱的民声，往往是个体的，是一家一户的呻吟，很脆弱，经不住折腾，最容易被人忽视和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