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亮:限牌若合民意,谣传自然止息

    最近,关于“广州限牌”的舆论争议,持续发酵。在此背景下,昨日的《南方日报》在头版右下角最不起眼的位置,发了一条不足三百字的相关辟谣新闻:“广州限牌细则月中征求意见”——还有个更不起眼的小标“昨网上流传信息属虚假。”(7月4日《南方日报》)

    大意是,7月3日,网上流传着一份以广州市政府名义发布的《广州市中小客车总量调控暂行管理办法》是虚假消息,其中提到的“广州将用摇号方式登记上牌”云云,也不可信。限牌具体细则,目前仍在紧张研讨制定中,请市民留意最新消息。

    说实话,这两百字消息,估计安抚效果着实有限。不过是指出,网上那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摇号办法,子虚乌有,请市民放心。但市民又怎放心得下呢?从6月30号晚上,广州地区微博突然开始热传“限牌传说”开始,关于摇号上牌的猜测就开始了。结果,当晚广州就连夜宣布,对全市中小客车试行总量控制管理,年增量配额为12万辆,试行期为一年。

    你看,限牌传说只传了几个小时,马上就证实不只是“传说”。那“摇号传言”现在虽被辟谣,但也只代表官方协商未定,目前尚无定论,一切却也还是未知。而且,从以往的经验看,如果民意太过汹涌,风头浪尖的特殊时期,先辟谣稳民意,再以研讨征求意见为名,拖上一段时间,等预热得差不多,争论得够充分,马上适时推出,谓之在“广泛论证广征民意”具有现实可操作性的基础上,综合民意和专业意见,最终拍板决定的。

    这时,木已成舟,虽然可能是换了个名义,但是换汤不换药,新瓶装旧酒,一番博弈后,也可能还是发现民意胳膊拧不过决策的大腿。最后也就徒唤奈何了。这种“拖字诀”,缓兵之计,在以往一些公共决策中,屡试不爽,屡见不怪。这像是“恶意揣测”,但是对牵涉公共利益的公共政策,民众不就应以最坏的结果为预设,然后才能争取到最好的最有利于公共利益的结局吗?

    广州限牌政策,也是如此。对于“限牌”,我们再熟悉不过了,北上广中,京沪地区早已实行类似限购政策。北京的摇号,被诟病已久,施行到现在,中签比中奖几率还小:已经从最初的1:12猛跌到如今的1:47。摇到号的难度甚至不亚于中彩票;而持续十年的上海车牌拍卖历史,异曲同工,一张车牌能拍到五六万,成为升值最快的“铁皮”。

    而即便如此,京沪“缓堵”、减排压力依然未有实质效果,严重拥堵、尾气污染也越来越频繁。在限牌是否真能减轻交通、环保压力未能有效证明的情况下,群起效仿,只能惹来不小争议。同样的焦虑还在于,不管是限号限牌限行限购,各地对公车和私车的执行,总是有所区别。最该先限的公车,反而往往能享受法外特权。

    如果能一视同仁,或者公职机关以身作则,公车都能执行到位,那不管是对减轻交通压力还是对PM2.5等环评方面,都是最直接有效的一环。可惜,公车似乎总有法宝护身,每每都能游走于各种限令之外。广州限牌细则,是否应重点关注这块,如果公车和私车同样受限,或更严格受限,民意或也能稍微平复一点。

    而回到“摇号谣言”上,之所以民众会对未经证实的消息这么热衷,就因为屡屡这种关乎切身利益的公共政策出台,总是深夜突袭,“半夜鸡叫”,别说提早讨论,广纳民意,就是当天能大大方方及时告知都显得奢侈。或许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等到夜里,来个突袭,想要以此蒙混过去。但是网络时代,任何决策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真的躲过真实民意。

    总之,不管“摇号”是否证实,希望以后任何关乎大众利益的决策,都不要再给人偷偷摸摸的感觉,只要是真为公共利益着想,那就摆出诚恳的征询姿态,俯身倾听真实的民间声音。最后集纳一起,平衡各方诉求,谣言自然止息。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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