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迅雷:体检要花3800万……

    政府晒预算,公开到市级。广州市又做得不错,政府部门率先开始公开“三公”经费支出情况,市政协也加入晒“三公”的行列。有个有点“特殊”的部门——广州市干部疗养院,同时晒出了2012年预算编制情况,“如实交待”今年支出的预算额——高达1.1378亿元,其中用在市直机关在职干部和退休干部上的体检费用,预算为3824万元(7月18日《南方日报》)。至于市政协的公务接待费用,则是花了356万元——一年365天,差不多是一天近1万元。

    公开“晒”出“三公”等经费,这属于“程序正义”;这些经费用得合理不合理,同样需要监督监管,这属于“实体正义”问题。一个单位接待费用一年三百多万,一个系统干部体检的费用一年三千多万,这还真不是小数字。

    这些钱,都来自纳税人。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先生曾说:税其实是“购买”政府服务所花的钱;税收的前提是财产的私有。这就是说,在私有财产受到严格保护的前提下再进行征税,这些税款用来“购买”政府的服务。既然是购买,那就是双方的关系,就不是政府一方说了算。

    从行政学的角度看,“政府”的“来龙去脉”是很清楚的:公民人人都享有“生而平等”的自然权利,都渴望和平与幸福,都追求安定的生活;于是出于人的理性,公民订立契约,让渡部分权利,把它托付给某一个人或一个由多人组成的集体,这个人或集体能把大家的意志化为一个意志,公众则服从其意志,服从其判断,从而有效率地管理好公共事务——这就是所谓的“政府”。所以,把政府当成是仆人、把公务人员看成是公仆,还真是没有错的。仆人不好乱用主人的钱,这才是天经地义的;如果弄成仆人天经地义地乱用滥用主人的钱,那就乾坤颠倒了。

    但是,仆人们一年给自己体检所耗费的公款高达3800万,主人当中还有不少人看不起病,这总该看出其不正常吧?

    至于“三公”经费开销之巨,就算没有公开具体数字,公众其实也知道个囫囵。不久前,“接待就是生产力”——网上热传甘肃省天水市接待办公室的这条标语,网友调侃说:这绝对是个天才般的创新,此语道出了接待办的心声。“接待就是生产力”,换言之,“三公”消费就是生产力。为了让吃喝费用不至于大涨,有个主张是公务接待不得上茅台,这其实是空话,因为基本上不具备可操作性,无法监督落实。

    自打中央政府各部门公布“三公”经费之后,下头更多层级的政府部门何时公开、如何公开,公开之后怎么办,都成了公众关心关注的问题。事实上有些地方实行“阳光政府”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因“全裸”公开政府开销而著名的四川巴中市白庙乡,因为原来的上级领导调离,失去了支持的力量,如今“日子”就很不好过了。本来在年初举行的第六届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颁奖,白庙乡是惟一入围的乡镇级政府,申报的项目是“政府公务费支出明细公示”,结果也“弃权”了。

    难道依然是“官丑不外扬”?童话里,皇帝穿了新衣如果不上街公开张扬,那公众也不知其丑啊。现如今,我们最需要避免出现的情形是:小孩子知道皇帝没有穿衣服,老百姓也知道皇帝没有穿衣服,皇帝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穿衣服,皇帝甚至也很知道小孩子说他没穿衣服,但知皇帝照样不穿衣服,因为他更知道所有的老百姓都拿他没办法。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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