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山西娄烦县提出打造“孙大圣故里风景区”,规划修复原有的水帘洞、猴王庙等古建筑。两年过去,除了绿化的5000多亩荒山及四层楼高的接待中心外,其他规划已烂尾,却已投入6000多万元。(8月23日《新京报》)
争时面红耳赤,建时虎头“烂尾”,已成时下某些名人故里开发的通病。这边厢,“梁祝故里”投资失败;那边厢,“孙大圣故里”又几近荒废。
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荒废了。原本大张旗鼓的景区开发,何以落个黯淡收场?从表象上看,是低回报率消解了持续开发的动力。这些“故里”,缺乏集群化的景点,难以形成旅游环境,引资也多坎坷。指向“经济唱戏”的景区建设,终究是要算经济账。若入难敷出,景区开发就失去资本助推力。
“名人故里”是个香饽饽,在注意力经济“发烧”的当下,它是打文化旅游牌的好筹码。对不少地方而言,故里资源是纾解发展饥渴的甘露,能拉动地方的经济上行。
梁祝、孙悟空,是蕴涵丰富的文化符号,能激起人们的文化记忆。“梁祝化蝶”“孙悟空大闹天宫”等,已沉淀为坊间流传的经典,与人们的怀旧情愫遥相呼应。但再绮丽的传说,若无可考的凭据,恐怕都面临“故里不明”的困境。孙悟空故里遭多地哄抢,便被视作笑谈:当虚构的神话人物,竟被追宗认祖、安上户籍,很是荒诞。没有遗迹,只有附会捏造出“仿制古迹”;没有史实,只有跟随想象的涂抹……这样的开发,从一 开始便埋下失败的种子。
名人故里在哪,也从来不乏异议。激烈的故里争夺战,固然有噱头,但也带来眼球效应的转瞬即逝——当噱头被消费殆尽,公众注意力疲倦了,名人故里的生命力也就濒临衰竭。更何况,梁祝等不过是海量文化典籍中的九牛一毛。附生于它们身上的观瞻价值,本就有限。
故里开发,说白了是概念先行的推销。当概念已显俗套,开发便会陷入一窝蜂、庸俗化的窠臼。时下,不少地方“重利用轻保护”,将名人故里的底蕴和纯粹性消磨干净,只剩下“名片”功用;而单薄的推销方式,也激不起民众兴趣。到头来,只能让开发沦为豪赌:砸下血本,却可能换来一场空。
无序的“开发热”,掏空文化资源的附加值。“孙大圣故里”6000多万投入打水漂,给迷失的“故里经济”当头棒喝——若开发难趋理性,盲目开发无人埋单,结果只能是:以喧嚣开场,以落寞收尾。(佘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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