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于方强NGO”(实名认证为“南京天下公执行主任”)发微博称,90后公民程帅帅计划送给北大新校牌“北京人大学”,遭到北大保安扣留,后被带往海淀派出所。在派出所待了8小时后,程被带回家乡。(9月12日《大河报》)
小伙子送给北大“北京人大学”的校牌,意思是批评北京大学招收北京的学生过多,这其实是一种行为艺术表达自己的批评意见,谁知提出批评意见有如此巨大的风险。
那么,程帅帅所要表达的意见错了吗？我看没错。一方面,这个意见是他切身感受。程帅帅说,他在北京时,单位附近有很多中学,“我看到学校外的榜单,今年北京文科一本线495分,照这分数我第一年就能上一本了。”经历了两年复读,他只考上三本院校。程帅帅说,行为艺术能引起社会关注,他想借此为河南考生做点事,希望能消除高考户籍歧视。另一方面,北大招收北京学生比例过高,早已被全社会所诟病。今年,北大在京实际录取人数在计划招生256名的基础上增加了112人。而今年北京高考报名人数为8万,与去年相比下降了20%,扩招比例非常高。权威人士批评,如此大规模在京扩招的结果,加剧了教育的起点不公、结构不公。作为不公平政策的受害者提出批评意见,难道错了吗？即使真的说错了,也应该允许他说错话。
其实,我倒以为,北大本可以不这样做。去年初,海南文昌东郊镇政府因为处置土地纠纷不力,被村民赠送了“村民心中最不作为奖”锦旗。东郊镇政府不但接受了村民的锦旗,而且把锦旗挂在镇办公室的墙上。过了一段时间,记者采访时发现锦旗依然挂着。该镇主管国土的林副镇长称,以后会加大土地纠纷调解的力度,让群众满意,“村民赠送‘最不作为奖’锦旗,意在警示我们。”假如北大也能派人收下程帅帅送给北大 “北京人大学”的校牌,那该多好;如果勇气再大一点,真的把这校牌挂几天,就更是一段“佳话”了。可惜北大没有这样做,失去了一个塑造形象的机会。
或者有人说,北大并不认为程帅帅的批评是正确的,怎么可以接受校牌？这其实不要紧。可以边接受,边作出解释。这里显示的是北大的胸怀和姿态:凡是向我们提出意见的我们都欢迎,哪怕说错了也不要紧。过去曾听说北大的校训有“兼容并包”之说,现在改掉了,但作为一所国内顶级大学,包容批评应该是需要的精神。
在前不久北大的开学典礼上,校长周其凤的“4块钱闯北大”成为感人的励志故事,那是要学生保持一种奋斗精神;而送批评校牌也是另一种励志故事,要学生敢于说出真话、挑战权威,这和艰苦奋斗不仅同样重要,甚至更难吧。(殷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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