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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迅雷:小心肝·小宝贝

    十一世纪初,日本平安时代的才女清少纳言,写下散文名著《枕草子》,颇像今天的微博(稍长的可以看成是长微博),其中有一段:“在冬天很冷的夜里,同爱人深深缩在被窝里,听撞钟的声,仿佛是从什么底下传来的响声似的。……鸡叫了起来,起初也是把嘴藏在羽毛中间啼的,所以闷着,像是很深远的样子,到了第二次第三次啼叫,便似乎近起来了。”这一段,不同的中文译本有不同的措辞,但那种亲爱的温暖,总是从字里行间洋溢出来、弥漫开来……

    可是,现实中往往没有那样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有一种“亲爱的温暖”,并不是“相拥听钟”,而是“患难与共”。这是关于一对中国夫妻“肝胆相照”的感人至深的故事:

    丈夫名叫田新丙,39岁;妻子名叫苏丹,32岁——他们离婚了。可是,离婚两个月后,前夫田新丙被查出肝硬化中晚期,并伴有新生小肝癌,要想救命,就得进行肝移植;相伴近10年的前妻苏丹得知这一情况,毅然决定捐肝救前夫。而根据器官移植的有关要求,只有配偶、直系亲属、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或养父母养子女、继父母继子女等,才能成为活体肝供者。苏丹于是毅然决定与前夫复婚,复婚后就符合了“配偶”的要求,从而实现捐肝救夫的诉求……当有关方面问她这是为何,她的回答简明、朴素、直接得感天动地:因为我爱他!(11月1日《新京报》报道)

    这简直就是苏芮演唱的名曲《牵手》的现实翻版:“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当初的离婚,是两个人一时冲动的产物:仅仅是“对公司的规划产生了分歧”,两人大吵一架后,说离就离了。接下来的情景,会让人想起张惠妹唱过的老歌《哭砂》: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谁都看出我在等你;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夫妻之爱,乃人间凡事,却又是至高之境。此时此刻,妻子苏丹可以轻轻地对丈夫说“小心肝”,丈夫田新丙则可以轻轻地对妻子说“小宝贝”。这里没有歧义的理解,因为这就是夫妻之爱的至高之境。

    然而,夫妻之间的关系,毕竟不是单纯单一的。我国离婚率的持续上升,从一个角度说明事情的复杂。民政部发布的统计公报显示,2011年全国办理离婚手续的夫妻有287.4万对,比上一年增长7.3%;2004年至2011年八年间,我国离婚率几乎呈直线上升趋势……如果说宏观数字是抽象的,那么说一个具象的新闻事件吧:28岁的李飞、26岁的王丽,是一对夫妻,他们是四川达州人,夫妻俩都是火爆脾气。有一天与丈夫争吵后,急火攻心的王丽心急火燎驾车离开,竟然不小心压死了自己不满两岁的宝贝儿子!而吵架的起因仅仅是:妻子王丽单独为丈夫李飞做了爱吃的“牙签肉”,李飞不高兴,认为工地上不能开小灶,“不然工人怎么看”,要去和工人一起吃饭。王丽越想越委屈,要开车出去散心,双方冲突升级,王丽倒车加速飞驰而去,没想到轮子碾压过自己儿子的小小身躯……

    这里的夫妻关系,其教训深刻得无与伦比。

    而田新丙与苏丹这对夫妻,日常生活中应该有非一般的“牵手”故事。从现有的报道看,他们携手走过的十年,还不知道有哪些具体的情爱故事,真应该好好去挖掘挖掘。

    “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地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爱是什么?张爱玲曾极而言之地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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