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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敏飞:“遮羞墙”的权力之“羞”谁来遮?

    媒体称,甘肃漳县境内212国道沿线建起2米高、用琉璃瓦装饰的墙。村民称这些墙是10月份开始修建的,是“扶贫项目”。他们称这些墙最大作用是遮丑,让过路的领导觉得好看。当地称,修墙是进行村容村貌集中整治,改善和美化人居环境。(12月3日人民网)

    就“遮羞墙”而言,我们的确见多了,河南郑州有、江苏南京雨花区有、甘肃永靖县有、湖北武汉也有……只要你搜索一下“遮羞墙”,各种现实案例便会纷沓至来,实在是数不胜数。一样东西,见多了,本该见怪不怪了;但一样东西,我们见了多次,骂了多次,仍是多次不该,这同样是一种“奇葩精神”的体现。如果说以前建“遮羞墙”还要拉文化大旗的话,那现在是赤裸裸地将遮羞布也扔掉了。

    可以说,无论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甘肃漳县的“遮羞墙”,其背后依然有自己的美学逻辑,即符合权力美学、面子工程、政绩工程的逻辑。至于这“遮羞墙”的背后,民众境况如何、生活如何,似乎已不是“扶贫项目”的“内容”。而事实上,一个需要用“遮羞墙”来“遮羞”的村庄,其墙后住户的冷暖人生,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不过,对“遮羞墙”而言,其本身便是一种权力之“羞”,因为它罔顾民意——没有村民知道这“遮羞墙”的真正来历;也因为他只注重面子不注重里子——如果村民质疑属实,即这是“扶贫项目”的内容,那这样的项目,也太过面子工程了。而当地称,修墙是进行村容村貌集中整治,改善和美化人居环境,这样的解释,无疑是难以引发公众共鸣的,不过是又一冠冕堂皇的管家话罢了。这意味着,当“遮羞墙”树立的那一刻时,权力之“羞”已经淋漓尽致地显现出来了。

    在权力美学的逻辑下,老、旧、破房子是一种“羞”,是见不得人的;而在公众眼中,权力本身的恣意妄为、罔顾民意也是一种“羞”,同样是见不得人的。如果说老、旧、破房子的“羞”还有“遮羞墙”遮羞的话,那么权力之“羞”,又拿什么来遮呢?

    如果说,所谓的“扶贫工程”就是建建“遮羞墙”、美化美化数据把人均收入提上去,那“扶贫工程”也未免过于简单了。而问题是,这样的工作,真的算是一种扶贫么?在我看来,建“遮羞墙”的举动,与其说是扶贫,不如说是害贫,因为连最真实的直面贫穷,我们的官员都没有勇气,那哪来的勇气与魄力去真正地扶贫呢?

    民生之美,在于真实,亦在于层次不齐。换言之,有的地方高楼林立,有的地方依然是破草屋,这符合现实逻辑,也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果各地整齐划一,都是高楼林立,反而给你“不真实”之感。没有比直面真实更好的民生之美,如果执政者都懂的这个道理,便也不会折腾出各式各样的遮羞墙了,也不会有那么多面子工程、政绩工程了。

    自然,要改变官员的意识,让其直面现实,依靠其“自我的意识觉醒”,这种“软控制”无疑的不可靠的;那仍需依靠“硬控制”,即改善当前的官员考核机制,唯有官员的考核,不再只注重面子,而注重民生里子了,类似“遮羞墙”一般的荒诞工程,才会从公众的视野中消失,不然,不以这种形式呈现,便会换着载体展现;不在此处出现,就在别处出现。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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