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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旭初:被“挤出”的何止是“漂族”

    财经评论家作家叶檀发微博称:北京容纳的是高收入群体,资源约束也只能容纳高收入阶层。以北京将人口调控纳入政府绩效管理看,普通北漂不受欢迎,或者主动离开,或因生活成本上升被动离开。(4月17日央视网)

    不论你爱听不爱听,认同不认同,叶檀只是说出了北京的现实。而不论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动离开,从本质上讲都是被“挤出”。其实,不仅是北漂会被“挤出”,其它城市的“×漂”也同样逃不脱被“挤出”。要是再往深处观察,更能发现,被“挤出”不仅是“×漂”面临的困境,即使是“原住民”,只要属于草根阶层,头顶也一样笼着被“挤出”的阴影。

    这些年一些城市热衷于表面繁荣、豪华的发展模式,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五十年不落后”的宽马路大广场,把城市变成“不夜城”的“亮化工程”……然而越来越华丽的城市,却在“去平民化”。乍看之下,城市服务业很繁荣,但是表象之下的真相,恰是富裕阶层支撑着一些奢华性的服务业畸形发展,中低收入阶层对质优价廉服务的基本需求无法得到满足。比如看看演出市场动辄几千元的天价票,草根们还敢说城市中也有自己的精神家园吗?

    再看物质消费。在超前了再超前的“市容市貌”后面,老百姓的理发铺、澡堂子、小饭店、菜摊子……却在一个个被“挤出”。马路越来越宽,但都是给汽车走的,行人连人行道也快没有了。“城市贵族圈”、“穷人止步”……这样的房地产广告被舆论斥为“炫富”。然而看看实际,炫富欺贫的其实已远不只是广告——在广告的后面,“穷人止步”,已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开发商还只是在为其楼盘让“穷人止步”,而城市则正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贵族圈”的大楼盘。

    在城市的老城、老街改造中,地方政府以低价拆迁民居,以高价将地块出售给开发商。政府从卖地中获利,开发商从“高尚社区”发财,老城、老街的居民却成了“挤出效应”的牺牲品。低收入者被“挤出”原住地而迁到远郊,增加了交通费支出等生活成本及耗费在路途上的时间成本。而更大的隐患还在于,穷人被“挤出”之后,聚居于穷人社区的“孤岛”,使得这些社区可能产生“贫民窟”现象。

    今天每个城市都宣称要打造“宜居城市”、“人文城市”。但是否“宜居”,有无“人文”,并不是看城市有多豪华,并不只是富人宜居;倘若普通民众“居不宜”,“人文”又在哪里?城市是大家的城市。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是我们的共同理想。十八大报告提出,建立以权利公平、机会公平、规则公平的社会保障体系,努力营造公平的社会环境,保证人民平等参与、平等发展权利。这不仅意味着要调整分配格局;如何保证普通民众在城市化浪潮中不被边缘化,不被“挤出”,也正是公平正义的题中应有之义,这不仅是一个民生命题,更是一个社会和政治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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