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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 洁:放开“8000公办学位”何以被指“拼爹”?

    4月初,东莞市公布了《东莞市企业人才子女入学暂行办法》,4月26日,东莞市教育局公布了今年新莞人子女积分入学学位:今年全市义务教育阶段公办学校将为新莞人子女提供22497个学位,相比去年增加2276个。记者了解到,今年的新莞人子女公办学校入学学位中包括了供给优惠政策人才和企业人才子女的学位,这部分数量达到近8000个,占提供给新莞人子女公办学位总数的三成半。(《羊城晚报》5月8日)

    入学办法居然写明了要“拼爹”,遭来质疑,似乎并不冤枉。不过,既然是依照父母积分来决定子女入学,那么这分如何积,自然要设置一套明确的标准与相对公平的规则。既然并非所有的非户籍孩子都能一个不少的获得入学机会,究竟优先哪些孩子,也就仍然需要想出排队的办法。家长的职业,是否人才,都成为评分的标准,倒也不难理解。只不过,孩子入学需“拼爹”,所谓的教育公平,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笑柄。

    不过,这世上其实本没有绝对的公平,既然公平只能是相对的,那么,评判一个规则究竟是否公平,其实也只能相对而言,并不能用一杆绝对的标尺去比划。从这一视角来看,外来人口子女入学,以父母职业作为计分指标,究竟是相对更公平,还是更加不公,也还需通过客观的比较来得出结论。

    真实的情形是,公办学校招生这事儿,其实从来就未曾来者不拒,招生有门槛也绝非什么新鲜事物,自打公办学校诞生之日起,人家就只是面向户籍人口服务,甚至因为僧多粥少,就连户籍人口都未必能见者有份。对于非户籍人口而言,公办学校的门向来都是关闭的,甚至连一道门缝也从未留下。相形之下,此番允许非户籍人口子女积分入学,尽管条件依然相当苛刻,但相比此前的无条件拒绝,恐怕并不能说有条件的准入来得更加苛刻和不公。尤其是对本身就在学区内居住外来人口,子女能优先享有和户籍人口享有同等入学资格,至少对于这部分外来人口而言,这的确是个相对更为“公平的机会”。既然在资源有限的前提下,总是要制定一些排队规则,外来人员子女按照一定的规则和优先次序入学,也未尝不是个次优的选项。

    从这个意义上说,挤开一道门缝,固然可能因为有了直接的接触和比较而产生更大的不公平感,但却并不能因此便得出“挤开一条门缝”还不如“把门彻底关死”来得更公平这样荒唐的结论。至少,相比此前的非户籍人员子女完全没有机会入读公办学校,父母被认定“人才”可以换得子女的入学资格,尽管涉嫌“拼爹”,却仍应被视作一个有限的进步,因为它毕竟是公共资源向外来人口敞开了一条门缝,尽管这个门缝仍然十分的窄小逼仄。

    可见,对于公办学校向非户籍人员子女有限开放,其实不必过于苛求,假如不能一蹴而就,也不妨渐次推进。当然,门缝究竟该怎么开,的确不能毫无讲究,否则的话,明明是出于好心去尝试打开一条门缝,却反而因为门缝开得不合适,而遭来误解与质疑,也就难免事与愿违。具体到8000公办学位惠及人才,人才究竟以何为判断标准,的确本就相对敏感,孩子入学非要父母有才,被指“拼爹”,的确难逃嫌疑。可见,除了“拼爹”,是否有更公平,更容易让公众接受的入学办法?入学规则的制定,又是否可以事先有广泛的民意参与和讨论?或许才更值得探讨。

    一言以蔽之,公办学位放开,原本是一件好事,也该获得更多的认同。只是,公办学校如何向非户籍子女敞开“门缝”,看来还需更多讲究一下技术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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