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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信:权力住高楼,权利楼外愁

    浙江省长兴县政府办公楼,被戏称为“世界第一县衙”。媒体报道称,该楼及配套设施总花费达20亿元。中国经济周刊官博盘点了各地奢华政府办公楼,除了“世界第一县衙”,被称为“世界第二大单体建筑”的山东济南市政府办公楼、“白宫建筑群”的湖南娄底市政府办公楼均入选。(中国经济周刊 11月5日)

    动辄占地几十亩上百亩、耗资几亿几十亿的奢华政府办公大楼,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不得不感慨官员真是“土豪”。果真崽儿花爷钱不心疼,政府如此浪费纳税人的钱,公众自然就会用镜头监督,将这些奢华办公大楼曝光。可是,像“县衙”、“白宫”等各地政府大楼,不但顶住了汹汹的舆论问责,还能借机让超标办公大楼“转正”,所以全国各地都群起效尤,把政府大楼当成“一号工程”。

    奢华政府大楼根本不可能逃脱公众的眼睛,而且他们最多两届任期就会调任或升迁,精英身份的官员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如果只是为了奢华享受和彰显身份,完全可以采取暗度陈仓的方式,就像多地的主政者躲在星级酒店办公,假装清廉不破坏“官不修衙”的规矩,还可避免因大兴土木站在公众对立面。是什么让官员对奢华政府大楼乐此不疲呢?

    首先,奢华大楼是无形权力的有形化身。官员手中的权力有多大,办公大楼就能修到多大,同样也可以奢华多大。官员藉此显摆调动社会资源的能力,以及为下级谋取灰色福利的手段,这样可以留下所谓的官场清誉,并且吸引更多精英进入“彀中”。奢华办公大楼就是“金字招牌”,加上其内人所皆知的“铁饭碗”,所以公务员热一直高烧不退,都想跟着官员成为大大小小的既得利益者。

    其次,奢华大楼让权利在权力面前矮三分。从古至今官衙都是集社会之力建成的精美高大建筑,每个人站在面前都不得不由衷惊叹巧夺天工,继而意识到自己作为社会个体的渺小。权力通过政府大楼展示了自己的强大,公众的权利很可能会心生胆怯,即便壮胆后也不得其门而入。前来办事的人自然会谨小慎微,哪怕遭遇“事难办”也不敢多言;前来维权的人更是心怀忐忑,因为大楼就像保安一样把自己拒之门外。

    换言之,除了像“土豪”一样骄奢淫逸之外,官员很可能更看重奢华大楼有助于社会管理的作用,一是吸引精英进入政府部门进行社会管理,二是让普通公众自觉产生远离权力的心理感受。如此一来,官员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能升官发财,那就是利用权力平衡各方的利益分配,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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