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暗访票贩子,抢票软件以毫秒速度“秒杀”12306,几分钟抢完一节车厢的票,一个月至少赚几十万元。一名铁路系统的工作人员称,“大佬”级别的黄牛可以在出票之前从内部拿到票,这些人社会背景非常硬,抓到也不能怎么样。(《中国经济周刊》1月21日)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指望火车票售票系统升级为12306,传统的窗口“黄牛”便瞬间土崩瓦解、销声匿迹,的确也不太现实。真实的情形是,售票系统升级了,“黄牛”也跟着进化为“技术流”,不仅各种抢票软件风行,就连火车票实名制都无法阻止“黄牛”无孔不入的侵入网络售票系统。不过,即便火车票网售本身难以天衣无缝到让“黄牛”绝迹的地步,但却终究让售票系统来得更加公开透明。不仅如此,虽然仍要面对升级为技术流“黄牛”,但既然不需再去找门路、拼关系,而只需拼网速,比耐性,相比以往老式“黄牛”直接靠铁路部门内部关系控制票源,让购票者连一丁点竞争机会没有,火车票网售之后,购票者的处境也终归应当有所改观才是。
不过,假如认为网售火车票能够挤出“关系”黄牛,甚至认为只需和“黄牛”拼网速、拼技术,就仍然有望抢票成功,显然是过于乐观了。尽管铁路部门曾多次公开宣称并不会存在内部关系票,并放出狠话称将严处内部倒票,本以为所有的火车票都只能在网上或窗口出售,黄牛无论怎样神通广大,也无从半道劫票。但事实证明,铁路部门的承诺和治理措施,看来并未真正奏效。既然铁路系统的工作人员透露,“大黄牛”依然可以在出票之前从内部拿到票,而且这些人社会背景非常硬,抓到也不能怎么样,这样的说法,相信不会是内部人的胡编乱造。
于是,当购票者惊叹于火车票“甫一发售,旋即售罄”,并为抢不到票而抱怨自家的网速,帮忙刷票的朋友不够给力,甚至将此更多归咎于向“技术流”进化的黄牛时,殊不知,真正的“大黄牛”原来早已捷足先登,并在一旁边数票边偷着乐了。那么,相比12306的诸多不爽,以及为“技术流”黄牛所留下的诸多可钻的空子,“大黄牛”究竟是如何被养肥的?为何网售和窗口之外,仍然为“大黄牛”们开着内部提前劫票的口子?为何“大黄牛”被抓到还不能怎么样?恐怕才更值得追问。
只不过,网售火车票,依然未能撼动旧有的“黄牛”生态,只要关系够硬,内部拿票依然畅通无阻,其实也本不该觉得意外。尽管有着铁路部门的三令五申,但奈何一家独大的铁路票务系统一手掌控了一票难求的火车票,巨大的寻租获利空间已然是不争的事实,要想让这样一块肥肉不遭人惦记,也就未免天真。于是,只要有超额利润,只要有缺乏监督的权力,寻租空间想方设法的变现,也就在所难免,无论是窗口售票也好,网络售票也罢,既然起码的监督机制并未真正建立起来,网络售票也仍然缺乏必要的公开透明性,各种理由的车票预留、内部操作,更是处于监管的盲区,“大黄牛”们继续游刃有余,也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基于此,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客户意识、竞争压力乃至监督机制,仅仅是火车票售票方式的网络升级,自然不能对其期望过高,除了催生外部黄牛向“技术流”进化之外,只要火车票资源一票难求却又一手掌控的格局不变,其滋养下的“大黄牛”越来越牛,也就完全无需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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