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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崇年:叶公让我“打酱油”

   “叶公好龙”是个成语典故,意谓着那种自称爱好某种事物,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爱好,甚至是害怕的虚浮的人。我们单位领导也姓叶,且在我们同事的窃窃私语里称为“叶公”,这有些对领导不敬哈,但其实他老人家真的有求贤若渴的一面,只是大家对贤的标准常指指戳戳罢了。

    我就是因叶公爱才,而被叶公老人家相中的幸运者。当初,我被作为“特殊人才”,被他从一家企业挖走,网罗到他老人家的身边,成了他的秘书。

    叶公一直喜欢我这个“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挺“能吹”的“笔杆子”,给叶公在全国报刊上发表“正能量”的新闻,每当我为叶公捧回许许多多的荣誉奖状回来之际,叶公就大小会议连上趟地表扬我:“你看看,人家一个小秘书,为企业挣回多少荣誉,这就是无形的资产,是最大的效益!”

    叶公这位我心目中的好领导,在开放的年代,思想突然开放起来,原来和女同事说话都有点脸红的他,现在对女性陡然十分感兴趣起来。他毅然决然启用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秘书,并让我降级当了女秘书助理。说是助理吧,事还是那些事。女秘书不过是成了叶公事实上的生活秘书而已,我还是文字秘书。

    上级来人或空闲的时候叶公喜欢到卡拉OK里去潇洒一回,找几个能歌善舞的美女潇洒一回。叶公知道我三步四步不会,每当我安排妥当后,他就冒出一句时髦的新词儿:“没事你到外面去‘打酱油’吧!”

    久而久之,我对“打酱油”心有灵犀一点通起来。叶公潇洒后,我“打酱油”回来,就顺手习惯性签单:“招待某某上级领导检查工作餐”,反正费用再多,到时都是叶公一支笔全给报销了。

    一日晚,我习惯性地打开办公室走廊的防盗门,到办公室去爬格子去,突然听到叶公办公室里没有灯光却有响声阵阵。我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取钥匙来开门,怎么也打不开,我用手电一照,天啦!叶公和女秘书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闹“地震”,我触了霉头,心蹦蹦直跳,赶紧溜回自己办公室,大气不敢喘一声。

    片刻,叶公来到我的办公室,正襟危坐地告诉我:“你知道秘书有一个保密的规定,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该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能说,你就当‘打酱油’了!” 我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连连称是:请叶公放心,我什么没看见,我是来“打酱油”的!

    后来,“叶公与女秘书有染”的绯闻不知何处泄密,在单位上下传遍开来,我成了替死鬼,叶公又毅然决然了一回——让我“打酱油”了——我被光荣的“重用”到外地了。不过,这可真是天大冤枉啊! 绯闻并非出自我之口,怪就怪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正应了那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

    (此文经慷慨歌推荐,发于1月21日《杂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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