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放开全面二孩还只是一个开始,完全放开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早在3年前就呼吁停止计划生育政策的携程网CEO梁建章,12月5日在一场论坛上表示,即使放开生育,真正愿意生二孩的人可能只有30%。政府应该通过财政补贴、提高妇女地位等方式鼓励生育。(《每日经济新闻》12月7日)
从“只生一个好”到“生育有补贴”,这弯转得的确有点大。不过,有了“全面放开二孩”的政策利好,其实并不意味着“全面生二孩”。相比“单独二孩”,“放开全面二孩”政策的受益面,基本只是70后非独生子女群体,且不说这一群体本身年龄已经偏大,即便有生育愿望,恐怕也要受到生理限制。“放开全面二孩”究竟能多生多少,其实并不乐观。而按照“真正愿意生二孩的人可能只有30%”这一数据来看,“全面放开二孩”与“全面生二孩”之间,仍然相距甚远。
可见,真正意义上实现较为平稳人口替代率,“全面放开二孩”,固然已是对过往生育政策惯性的巨大突破,但未必能够扭转当下低生育率。于是,进一步出台生育激励政策,也就大有必要。事实上,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生育率自然下降,几乎已成为一个“魔咒”,美国、欧洲、日本等发达经济体均未能规避,人口减少及人口结构老龄化,甚至已被公认为日本经济衰退的真正魔咒。正处于经济发展阶段,且部分地区已接近发达国家的中国,能否规避生育率“魔咒”,的确攸关未来经济社会的发展路径。
从这个意义上说,“生二孩补贴”被提上议程,其实谈不上矫枉过正。如何尽快重建生育文化,扭转长期以来形成的一孩生育观念,其实要比“全面放开二孩”更加紧迫。而这一过程中,财政的补贴,经济层面的激励,的确相当直接,但如何行之有效的生育激励机制,仅有补贴还并不足够。
相比其他欧洲国家的低生育率,法国是唯一一个出生率保持近40年稳定的国家。每名法国妇女约生育两个孩子,即总和生育率基本接近“人口更替水平”。稳定的出生率让法国有一个较为合理的人口结构,控制了人口年龄结构老化、人口规模缩小对社会带来的挑战。法国65岁以上老年人占总人口的比例,到2020年预计为20%,远低于德国、意大利等欧洲发达国家。
法国的出生率能保持如此稳定,其家庭政策功不可没,法国将国内生产总值的5%投入家庭政策,大约是其他欧洲国家的2倍。对多子女家庭,法国设有财政补贴项目,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可以获得最多300欧元的补助。同时多子女家庭在社会福利、住房分配等方面享有优先权。其次是对孩子的看护照料,对双职工的家庭来说,多一个孩子,不只是经济压力,更意味着大量精力的投入。法国提供了完善的看护服务,托儿所免费,法国家庭的孩子很多在二岁时就进入托儿所。对需要忙碌工作的年轻夫妇来说,这无疑解决了后顾之忧。最后,鼓励和帮助妇女在产后重新回归社会,而不是留在家中做主妇。这有效的家庭政策应当包括促进妇女就业,使她们能够兼顾工作和照顾孩子。在欧洲生育率高的国家,往往女性工作率也高,这显然是个值得关注的现象。
基于此,实现平稳的人口替代率,重建生育文化,财政补贴更需补对地方。(武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