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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燕:诗艺与民俗——从刘小放诗歌创作谈起

2018-04-03 10:37:26 来源:河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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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网络诗歌的活跃、诗歌刊物的扩版、新刊物的加入,为诗人们提供了更多展示作品的舞台,也为新诗提供了更大的发展空间,中国的新诗在走向多样化。但是,在诗歌媒介拓展的同时,作品却不免泥沙俱下,这已经成为一个带有普遍性的问题。

其实,文学本身从古到今就有反映民俗文化的功能。民俗所展示的“生活相”,是人类社会一种独特的生活形态,是文艺创作的源泉之一。民俗与古典诗词有着密切联系,民俗心理引发的思绪与灵感往往成为古典诗词创作的缘由和契机。诗人词家多以意蕴深厚的民俗意象原型渗透感触深厚的主观情绪,表现浓郁的民族气息和情趣,创造出意味无穷的意境。民俗生活的多样性为诗词创作更加贴近社会生活提供便利,极大地丰富了诗词创作的天地。

纵观刘小放的诗歌,几乎涉及到了大洼民俗的各个方面。刘小放是新时期以来中国乡土诗的代表诗人之一,著有诗集《我乡间的妻子》《草民》《春的雕像》(合作)《大地之子》《老家》《刘小放诗选》等。组诗《我乡间的妻子》获《诗刊》优秀作品一等奖、河北省新人新貌优秀作品奖、河北省第二届文艺振兴奖,《渤海滩之风》获《诗神》优秀新诗奖,《大地之子》获河北省第四届文艺振兴奖等。2016年,刘小放被中国诗歌学会、北京大学诗歌研究院等评为“新诗百年十佳田园诗人”。他的诗歌多描写丰富深厚的大洼民俗文化,使其作品呈现出鲜明的地域色彩和乡土气息。

大洼,从广义来讲,指津南至鲁北沿海一带低洼地带;从狭义来讲,指河北黄骅东北部,即刘小放家乡所在地。这一带濒临渤海,九河下梢,苇蒲丛生,洼淀连绵,广袤荒凉,是海陆巨变、沧海桑田的杰作,是大自然神奇之手无意中的构思。历史上,这里的民众靠养苇、治鱼、猎雁、晒盐维持生计,他们粗犷豪迈,憨直守信,吃苦耐劳,坚韧顽强,淳朴而执着,剽悍而义气,如生生不息的淀洼芦苇,以挺立的躯干和刚毅的性格书写大洼厚重的历史。

大洼是刘小放的故乡,也是他诗歌创作的基本背景。他全部的诗情,都源于这块积淀着深厚文化传统和文化底蕴的神奇土地。这里所独具的乡韵风情、自然景观、神话传说,这里的苇洼、蝗群、鱼坑、集镇、戏台、秧歌、号子、童谣、古河道、麦草垛……连同那海风浸淫的土腥味儿,都是深入他骨髓的艺术胎教。这种影响自摇篮中始,自创作中显,自生命灭止,对视文学如生命的诗人来说带有终身意味。诗人深情地吟颂:“大苇洼,你是我真正的祖宗/我的根就与你深古的芦根盘在一起/我就是你滋生的那管芦笛呵/带着一腔大洼的土腥和皴绿的胎记。”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思念里都有着大洼的泥土气息,那滋味透过他的脉搏,表现在文字上,描绘出诗意生存的伟大空间,让生命在敞开的大地与天空间尽情歌唱。

《端大碗》《赶大车》《唱大戏》《砸大夯》《逮大鱼》《拉大锯》《睡大炕》《麦秸垛》《牛角号》《哭坟》……民俗文化的熟稔,使刘小放陶醉在对一个又一个看似朴拙无华的乡村事物的抒写中。风俗的形成源于人类生命与生存的需要,刘小放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的诗基调凝重深挚、淳厚顽健,以个人经历为轴心,以普通人的生活为素材,以渤海滩的土地为立足点,以个人性情的真实流露,体现出对一方水土和人群的深切关怀。

人类对世界的感悟无穷无尽,精神活动是深远的,审美经验是新鲜的、跃动的、丰富的、复杂的。刘小放施展着他化平凡为神奇的本领,将传统的民俗文化和现代的哲思在其诗歌中自然地联通起来,在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审美观照下,使他的诗具备了强大的审美超越性——超越了题材本身的意义。诗中所携带的个人信息被置换为人类的深层记忆,现实扩展为现世,生活转化为生存,“我”的经历溶解在“我们”的经验之中,历史感和生命力在这种超越中极富艺术张力地显现出来。这不仅大大拓宽了新时期以来诗歌的题材,丰富了诗歌的内容,而且自然地具有了诗人自我的特性,这便是地方性与个性,也就是他诗歌的生命。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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