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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改成:母亲的厨房

2019-02-19 16:39:52 来源:河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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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有记忆起,厨房里的主角就是母亲,不管下地回来多晚,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由母亲下厨烧制。随着时代的发展,母亲的厨房也经历了从土坯厨房到现代厨房的华丽蜕变。这是母亲用坚强的毅力带领子女向贫困抗争的结果,同时也是改革开放的时代背景之下,所有像母亲一样的广大劳动人民勤劳致富的缩影。

我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当时农村的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人们的生活还很贫穷,整个村里家家户户都是低矮的土坯厨房,大人做饭、小孩烧火,烟薰火燎,年复一年。当然,我家也不例外,低矮的土坯房,里边的房顶和墙壁,因为常年的熏烤,变成了黑亮黑亮的颜色。窗子还很小,遇上阴雨天气,柴火返潮,火难点,烟难排,满屋子烟呛的人睁不开眼,喘不上气。最难捱的是炎炎酷暑,在闷热的灶间,还得把灶膛里的火苗烧得山旺,往往一顿饭烧下来,是一身汗,满身灰。

还记得那年最热的时候,家里的一只老母鸡死了,父亲宰好后,准备上锅炖,谁都知道这进灶坑烧火的滋味,兄妹们都不愿意进那蒸笼一样的厨房,但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一年也吃不上几顿喷香的鸡肉,美味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抗,我自告奋勇帮母亲烧大锅。烧着烧着,灶坑里的柴火不够了,我又跑出去抱柴火,这一下子经历了两个世界的热度,里面是闷热闷热的,外面是干热干热的,有种被烤糊的感觉,那次炖好的鸡肉有多香,我似乎记不起来了,但厨房烧火的难熬滋味,至今记忆犹新。

这样的灶台和烟火一直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人们的日子才有了好转,余粮多了,钱袋子也鼓了。至今母亲还经常提起我们家第一年包产的那次大丰收,那年我们家因为棉花管理好,产量高,被队里奖励了四百块钱和一台收音机。当时的四百块钱应该相当于现在的好几万吧,母亲非常高兴,决定一定要把家里的厨房翻盖一下。于是,原来的土房子很快完成升级换代,两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竣工了,灶台全部用砖砌起来,灶台后还垒起了高高的烟囱,穿过屋顶,把灶膛里的浓烟排出室外,里边再也没有那么呛人的烟味了。

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极大地调动了人们勤劳致富的积极性,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彻底改变了过去“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坏干好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大锅饭的弊端。几年下来,家家户户都有了一定的积蓄,告别了吃窝头就咸菜的苦日子,不管是钱袋子还是菜篮子,都有了质的飞跃。手头宽裕了,生活质量当然也提升了。几年后,母亲的厨房里还生起了蜂窝煤炉子,一日三餐基本靠这炉子烧饭了,大灶台只在蒸馒头时开开工,一身灰满身汗的烧火时代也即将结束。

后来,我们子女都相继长大,离开家乡,参加工作。我们在享受现代城市文明的同时,农村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全国农村税费的改革,结束了沿续2000多年向农民征收“皇粮国税”的历史,还对种粮农户实行直接补贴,尤其近几年,各地政府坚持把改善群众生活、增进人民福祉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大病兜底、养老补贴等一项项惠农政策的实施,更进一步加快了农村脱贫致富步伐,让老百姓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改革红利,农民的幸福指数显著提升。

随着改革的红利不断释放,新农村建设已经如火如荼,农家小院,乡村别墅,小桥流水,绿树红花,农村面貌已经今非昔比。我家也沉浸其中,母亲几年前刚翻修的砖瓦厨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混凝结构的现代建筑,高大宽敞,整洁明亮。屋外与北房形成统一格调,白瓷砖墙面,红瓷砖墙裙,屋里的大灶台依然保留,全部用瓷砖包装,比原来更结实,更干净,更美观。现在的灶台已经不用风箱扇火了,单就后边那高高耸立的烟囱足以把灶膛里的火苗子拔的很旺。其实这灶台的作用已经不再是烧制一日三餐的饭菜,而是在每年庙会的时候,给亲戚客人熬大锅菜,平时基本不用的。现在,母亲的厨房里还相继添置了电磁炉、煤气炉、高压锅、电饭锅、多功能豆浆机等等,昔日的厨房如今已经成了明亮宽敞,干净整洁的标准现代化农村厨房。

周末带着孩子回乡下母亲家,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一种熟悉的香味,不用说,准是母亲的厨房里飘出来的。果不其然,跨进家门,一眼瞧见母亲整洁宽敞的厨房里,气灶上的高压锅正突突地冒着蒸气,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看着这整洁的厨房,闻着诱人的香味,我不禁感慨万千。

感慨之间,岁月已经跨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烟熏火燎的老灶台时代已经画上了句号。如今,母亲早已年过花甲,但至今耕作不辍,几次劝她别再侍弄土地了,但都无济于事,她总是说,党的政策好,好吃懒做怎能行?

我在想,渐行渐远的袅袅炊烟到如今干净整洁的无烟厨房,是什么托起了新农家红红火火的好日子?是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是中国共产党情系黎民百姓的民本情怀,是广大人民群众紧跟时代步伐矢志奋斗的结果。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今年新年贺词中所说的,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来源:河北新闻网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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