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玉:“未成年”不是灰产依仗

“鹤唐”所在的直播平台有一项规则：用户在直播间花钱充值开通“舰长”后，可以获得主播寄送的实体礼物。不久前，她在直播时收到一条系统提示，“有用户每月花198元开通了‘舰长’。”欣喜的“鹤唐”立即为“舰长”准备了手绘贺卡、印章、挂饰等8种礼物，打包好后按照“舰长”提供的地址邮寄过去。可等对方收货后，她竟然收到一则未成年人退款申请的通知——而这名“舰长”起初告诉“鹤唐”，其为成年人，有固定工作。（9月5日澎湃新闻）

近年来，直播经济作为“互联网+”的一种发展方式，涉及移动端的各个领域。疫情之下，“网络直播”更是快速发展，主播“鹤唐”在直播时频频被粉丝充值，随后“鹤唐”给充值的粉丝打包了八种礼物，待收货后却被粉丝以未成年为理由要求退款。然而无独有偶，这类恶意退款并不是个例，直播平台上以未成年人为理由被要求退款的主播还有不少，甚至有主播接到的几笔大额退款发起人是同一名未成年人。以未成年人为理由退款的背后，有多少是成年人为套取主播福利的蓄意而为，实在是细思极恐。

“未成年”不是灰产的依仗，《未成年保护意见》更不是灰产的保护伞。今年5月，《关于规范网络直播打赏加强未成年人保护的意见》整治网络直播打赏行为失范问题，明确禁止未成年人参与直播打赏。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未成年人打赏行为不具有民事法律行为效力，应该退还。这本是国家为保护未成年人所建立的保护罩，却被“有心人”钻了空子侵害他人权益，扰乱网络直播秩序。

事实上，被盯上的不止是网络直播，网络游戏也没法逃脱，现实中的确存在成年人利用孩子账号充值游戏，以未成年为由要求退款。有关部门和平台若不加以规范和管制将演变为涵盖多领域的灰色产业。这类灰色“商机”通常伪装成未成年人套取福利，再通过转卖福利达到谋利；或是表面上协助未成年人进行退款服务，最后却以“资料费”“预付款”等借口对未成年纠缠不休；又或是享受了游戏里的娱乐服务后想通过“未成年退款”达到白嫖的目的……但“未成年”不是灰色产业的挡箭牌和保护伞，恶意退款不过是投机取巧式的一时得意。

有关部门与平台需双管齐下对“未成年”恶意退款的灰产打一套组合拳，应规定好消费行为的门槛，提高和加强在平台充值、打赏前的支付要求和身份认证，支付交易时签订协议确定为成年人的消费行为。平台后台录入每位用户的身份信息，限制未成年人在网络的消费，从未成年的源头遏制消费的同时也要避免一刀切，有关部门与平台共同认真把好打赏、充值关。严惩利用灰产商机谋利的主体，提高不诚信和非法手段谋利的违法门槛，建议纳入征信系统，在阳光地带受大众监督。

“未成年”不是灰产的依仗，也不是未成年人逃避的借口，交易还需讲求自愿和诚实的原则。除网络直播中存在故意引导消费外，未成年人在网络上进行的任何交易都应负责，家长更需要担起教育和监督的义务。“未成年保护”不能护未成年人一辈子，就像“青少年健康系统”不能一直限制青少年一样，懂得并且学会尊重他人劳动成果以及遵守交易原则是形成正确三观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