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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3】娄献忠:问一声,谁是干露露的“引路人”?

    11月28日晚,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官方网站贴出公告,宣布停播江苏教育电视台竞猜节目《棒棒棒》,并要求严禁丑闻劣迹者发生出镜。干露露母女三人曾在该节目上撒野,口出污言秽语,引发热议,造成了不良的社会影响。(11月29日《都市女报》)

    干露露母女三人在江苏教育电视台竞猜节目《棒棒棒》录制中放泼撒野、大曝粗口,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借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极端方式,让观众在不断地呕吐中获得审丑快感,逐步对其丑闻劣迹产生认同,使自己踏上快出名,快获利的捷径。这种连妓女恐怕都会感到脸红的操作模式,其不可低估的魔力已经被某些公共人物的“功成名就”所屡次证明。比如,曾经大摆S造型,后来终于修成“正果”的芙蓉姐姐,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所不同的是,干露露母女远没有芙蓉姐姐幸运,她们的“才华”在这条邪路上尚未得以充分施展,就遭到了广电总局的迎头痛击。

    庸俗不堪的竞猜节目《棒棒棒》停播了,干露露母女在事实上也等于被封杀了。但是在笔者看来,事情并没有真正地了结。不管是当事人,还是节目组、电视台,以及广电总局,包括整个社会在内,都应该对此作出深刻的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以丑为美、以丑为乐的庸俗娱乐氛围?换言之,谁是干露露的“引路人”呢?我想,某些靠丑闻出名的“先行者”虽然难辞其咎,但某些视听媒体不负责任,视公德如敝履,片面追求关注率,以及广电部门早期守土不力,对庸俗视听节目默许放纵,都是造成“以丑开路”的重要原因。正如一位网友所评论的那样:某些“电视台已经没有任何道德底线,金钱至上,推波助澜,只要是有味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大家闻闻,不论是美食还是狗屎!”

    若再往深处说,为什么某些国人放着正经路线不走,偏偏热衷于出丑、炒作呢?那可就说来话长了。高考,应该是一条光明正大的道路吧?但大学生毕业即失业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打工,挣的是干净钱,花起来心里应该感到舒坦吧,但无数的打工者却终日为生活而拼命奔波。考公务员,应该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制吧?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关系或背景,即便笔试第一,面试也往往难以过关,甚至连一向健康的身体也会被查出梅毒。

    一言以蔽之,我们社会的上升通道,在事实上是异常狭窄的,甚至是自我封闭和凝滞不动的。一介平民,要想依靠自身的才华和能力活出尊严,活出幸福,是极其艰难,甚至终生都无法达到的一个奢侈目标。连赵本山这样的小品达人,也要依靠《卖拐》之类的大忽悠来博取春晚的青睐。就此而言,不管是芙蓉姐姐,还是干露露,其言行丑态又都是被逼无奈的。在无爹可拼,无资源可利用、无话题可忽悠的背景下,某些意志薄弱,心术不正者经不起名利的诱惑,“丑”字当头,“以丑开路”是不难理解的。

    所以,某些电视台的超级娱乐化、策划化,以及某些娱乐节目不讲真善美,只讲假恶丑,进而异化为丑陋的大舞台,都是有着深刻的时代烙印的。如同苍蝇遇到了有缝的鸡蛋,正是这些隐藏在浮华表象下的错综复杂的负能量,开启了庸俗娱乐的大门,甚至连标榜着教育旗号的电视台,也难以抗拒其宇宙黑洞一样的强大引力,主动向丑、向俗了。

    广电总局的停播令,其实是隔靴搔痒,治标不治本的公事公办和应景之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以及官老爷们主导下的官僚体系所造成的社会严重不公现象,封死了平民百姓正常的上升之路。如不对这些负面因素作出深刻反省,难保某一天,《棒棒棒》之类的栏目就会借尸还魂,死灰复燃,干露露之流也会见缝插针,换个方式东山再起,重演一出按下葫芦起来瓢的闹剧。

    但是,这样艰巨的任务,又岂是广电部门所能胜任的?箭头虽然剪去,箭杆依然深入骨髓,那种穷困潦倒的切肤之痛,那种笑贫不笑娼的传统陋习,那种极度扭曲的丑陋价值观,客观上都在用万分疼痛的鞭子抽打着本该安分守己,本该相夫教子,本该有益于社会的干露露们:不名利,等于死。在这样的抽打下,某些意志薄弱者别说守不住自己的下三路,就是连最为宝贵的心灵,恐怕也不惜献给名利的大染缸了。娱乐圈如此,商业圈如此,权力圈如此,圈圈皆如此,还能指望素质低下的干露露们洁身自好,媒体镜头择善而拍吗?

【责任编辑:霍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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