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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婕:城管“喊冤”冤在哪儿

    据3月28日的《南方都市报》消息,顺德容桂前日发生一起城管小贩冲突事件,但此次不是城管打小贩,而是4名城管执法队员被女小贩追打,整个过程中城管并未还手。“我们也是弱势群体!”相关城管队员诉苦。

    城管队员真的是弱势群体?坊间流传这样一句话“城管才是中国的特种部队”。城管一直以来给我们的形象俨然和强拆、强抢并举,如果只是从这个例子来看,城管也看不出是弱势群体,至少他们肯定不会白被打,实际上那些处在城市底层的人,他们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弱势群体的地位一直都没有被改变过。不过倘若从城管制度这一宏观角度来看,城管队员说自身弱势其实也是一种“真情实感的流露”。。

    我说他是“真情实感的流露”,是因为城管制度本来就是一本“糊涂账”。我们经常在网络上、电视上看到城管队员一身“江湖气”的野蛮执法,当事人还是旁观者无不认为这就是在挑战群众可以接受的底线。实际上城管制度就是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与之相伴的产物,它并未获得明确的法律授权,但却承担着巨大的社会管理任务,因此自然而然的就成为诸多矛盾的焦点。城管单从字面上理解就可以知道,他们是城市的管理者,但这种管理者又处在一种最基层的地位,它的主要职责应该是协调。在现实中,城管却成为了解决棘手社会问题的强制执法者。注意“强制”二字,加上此二字,是不是就能与军队警察作为“国家暴力机关”同理为“城市暴力机关”?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其实城管也不想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中去,但是在一些地方,许多其他部门都把不愿为甚至不能为的公共治理任务、脏活累活推给了城管,随着工作内容的扩充其权力也不断膨胀,如此“扩权”城管部门能不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么?

    城管的治理压力,小摊贩艰难的生存困境,城市化进程中种种难言合理的个体举动,当这三者相遇,势必爆发出一场战争。因为他们一方的每个人都要“吃饭”,一方是进城讨生活的小摊贩等被治理群体,一方是必须“惟命是从”的最基层城管人员。在具体的任务指标和考核体系驱赶下,没有更多的外在约束条件,城管队员在面对“来软的”不行的小商贩时,不得不选择更直接有效的“暴力执法”也就是直接“来硬的”,以至于将这种暴力执法慢慢变成习惯。如此的执法取向,就让城管的行为变得习惯性地暴戾,从而也招致了执法对象的强力反抗,进而让城管群体也感觉并不那么安全,自我陈情为“弱势群体”。

    我们理清了逻辑再来看,所谓城管弱势与城管凶猛的发生缘由,也不过是一脉相承。显然,无论是让城管不再凶猛,抑或是让城管不再感觉自我弱势,制度才是给他们减压的最好方式,用制度与法律来规范,将城管权力关进笼子里。当然,这肯定会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不堪的现实才更需要看的见的拨乱反正。所以只有从体制压力上着手,并辅以其他努力,城管才不会变得习惯性暴力,流动的小摊贩和基层的城管队员,才都会从弱势群体的身份中剥离出来。

    当城管制度甚至让身在其中的执法者都感觉弱势,只能说明此种机制运行本身出现了问题。别把所谓城管“弱势论”当作笑谈,这样只会遮蔽掉所有问题的真相。城管“喊冤”,小摊贩也“喊冤”,如果有制度规范,冤案当然就会“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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