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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轩鸽:用增税弥补养老金缺口是个“馊主意”

    日前,中国社科院发布的报告认为,当前我国存在养老保险缴费率过高,养老金待遇水平较低,未来养老金缺口较大三大问题,同时建议把增值税标准税率从17%增加到20%,同比提高增值税其他税率、消费税税率,并用这两类税收的20%来化解养老金难题。

    坦率地说,报告虽然把准了养老保险问题的脉搏,但却开错了“方子”,其建议显然是一个超级的“馊主意”。

    事实上,这个“馊主意”之“馊”首先在于,没有弄清楚养老保险存在问题的根本原因,仅仅把养老保险当成了一个钱多钱少的数字问题,缺口大小的技术问题。岂不知,养老保险领域存在的问题,原本就不在养老保险领域本身。毋庸讳言,在于养老保险管理权的民意基础不坚实,合法性不足,体现和反映的仅仅是少数人的养老保险意志。而且,养老保险管理权在实际行使过程中缺乏有效监督与制衡,进而才使养老保险金的缺口不断加大,养老金待遇水平一直较低,一部分职工养老保险缴费率过高(企业缴费率20%,职工个人缴费率为8%,总计法定缴费率排在全球第15位)。与此同时,却有另一部分人不用交养老保险,但享受养老保险的待遇。因此,治本之策在于:如何扩大养老保险管理权的民意基础,加强对养老保险管理权的制度性监督。

    其次,这个“馊主意”之“馊”在于,弥补养老金的缺口有很多种渠道,报告恰恰给出了一种最不适合国情、最不具有操作性的选择项。也许,报告作者的出发点和动机是良善的,但也难掩报告企图用增税弥补养老金缺口主意的弱智。众所周知,增值税是当下中国的主体税种,以2012年全国税收收入为例,国内增值税实现收入26415.69亿元,增值税就占税收总收入比重的26.2%。同时,增值税也是一种环环相扣、征管相对比较复杂的税种,如果改变税率,势必给征管工作带来大量的新问题。而且,增值税税率的总体提高,牵扯的纳税人很多,同时必须经过全国人大的审议。在纳税人权利意识普遍提高的今天,要把增值税税率提高到20%,其阻力与可操作性可想而知。

    其实,面对养老金的缺口问题,至少还有其它方案可供选择。比如,用国有企业利润弥补。国有企业本身就是属于全民的,它的利润本该全民共享,但是几十年来,国有企业的利润并没有实现全民共享,至少透明度太低,国民不知道享用了多少。如果能从这些国有企业利润中每年分出一些,用以弥补养老金的缺口,岂不更直接,更能赢得国民的赞誉?当然,也可以通过加大反腐力度,用腐败官员无端侵占的国民财富——“赃款”来弥补。而且,从近期落马官员动辄上亿贪污款项,几十套房产的贪腐案件看,这一块千万不可小觑。

    质言之,解决当前养老金存在的问题,既要眼中“有钱”,听得进去“隔手的金子不如铜”的古训,讲求操作性和可能性,更要目中“无钱”,跳出“养老金”看养老金领域存在的问题。至少,养老金领域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资金“缺口”的问题。根本问题不解决,这个“缺口”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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