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财政预算报告像看天书一样”,“我在报告里面找不到你说的话,这个应该写出来”……18日,广东省人代会分组审议财政预算报告,省财政厅副厅长叶梅芬参加广州团1组审议,有代表拿着财报仔细“挑刺”,连连追问。现场叶梅芬两度以“还要了解其他组意见”为由欲起身离开,都被代表热情挽留。(新快报 1月19日)
广东财政厅副厅长叶梅芬肯定会对这次人代会铭记难忘,因为人大代表的较真让她如坐针毡。财政超支700亿元无说明,教育投入的钱为何没花完,没有和其他省份作对比……人大代表“挑刺”说明,他们在打有准备之仗。这也是公众最希望看到的人代会场景,那就是人大代表跟官员透明公开地较真。
只是,全国各地较真的人大代表少之又少,即便在广东等改革开放前沿和政治开明之所,如此认真履职的代表也是凤毛麟角。所以,这些人大代表成了明星代表,他们的问政成了社会大新闻,但这一切仍不能满足公众参与政治的需求。
同时,很多人大代表只是在走过场,像一个橡皮图章一样毫无主见,只知道鼓掌和同意,甚至借机结交官员,忘了代表法赋予自己的权利和义务。更有甚者,像湖南衡阳竟然有56名省人大代表涉嫌贿选,最终512名收受钱物的衡阳市人大代表辞职。这些默不作声和心怀鬼胎的人大代表,也该有人较较真,避免代表民意时尸位素餐,导致对权力的监督出现漏洞,让公众的信任程度也将至最低。
从叶梅芬被追问得惊慌失措可以看出,法律和制度保护下的人大代表监督功能,是当下对权力和官员最有效的监督渠道。人大代表遵循法定程序,在政府权力运行之前、之中、之后都可以行使监督权,具备了系统的监督办法,也最容易为官员所接受,成本最低效率最高。故此,公众和舆论在为追问官员的人大代表鼓与呼时,别忘了用最高调的呐喊跟那些不吱声的代表较真。设想一下,所有人大代表在会上和会下随时能建议、批评和质询、罢免官员,官员们必然会精心准备报告和答案,这又要求他们平时依法行政才行。人大监督在这种传递中,能避免权力脱离轨道。
一言以蔽之,如今人们应该跟不和官员较真的人大代表较较真了:一是为他们履行职责创造一个更加宽松和职业的环境,例如推进人大代表职业化,鼓励公民行使选举权参选代表。二是建立更加完善的代表履职程序,不能只是提交议案就完事了。可以像湖南湘潭一样让人大代表透明起来,向选民公布人大代表的手机号码,方便和选民联系沟通。
肩负上通下达的重任,人大代表和官员较真走出了公民参与政治的第一步,所以才会引起举国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