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第五届鲁迅文学奖得主、湖北省作协主席、作家方方,在微博上称,“我省一诗人在鲁迅文学奖由省作协向中国作协参评推荐时,以全票通过。我很生气。此人诗写得差,推荐前就到处活动。”方方还称,“此人现正在北京评委中四处活动。我们拭目以待。”网友根据提示找到嫌疑人,即湖北诗人柳忠秧。26日,方方确认她所指的诗人是柳忠秧。(综合方方微博、凤凰网 5月26日)
“我心不负我天良!我心不负少年头!我心不负我家国!我心不负爱恨愁!我心不负我知己!我心不负好春秋!我心不负我忠烈! 我心不负志同酬……”柳忠秧的《楚歌——柳忠秧古体诗选》被推荐参评鲁迅文学奖,方方在微博炮轰,一是因为作品水平很低,有失水准;二是因为柳忠秧四处活动搞定评委,有违公平。
短短一天时间,柳忠秧的“中央体”像“梨花体”一样走红。曾有学者说,鲁迅是中国文学界的定心石,如果鲁迅先生还健在,必然会气得出离愤怒。但是生气归生气,按照现在的参评制度,鲁迅先生想追逐鲁迅文学奖,未必就比柳忠秧更有竞争力。
首先,作家需要用自己的作品说话,才能用客观的标准衡量优劣。可是,柳忠秧从内部知道评委是谁,还提前四处活动勾兑,推荐时获得全票通过。柳忠秧的古体诗再劣,鲁迅的作品再优秀,在人脉关系这一环节就可能输了。
其次,即便鲁迅作品被推荐参评,但其他同行未必就不是柳忠秧。也就是说,全国各地的参评者里,会有更多的人会提前活动。评委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得不将人情卖给柳忠秧们,哪怕只写出“含泪劝告”、“纵做鬼也幸福”,获奖的概率也会大过鲁迅,因为评委只看作者不看作品。
再次,由评委口味决定获奖作品,是鲁迅文学奖评奖机制的缺陷。这样一来,鲁迅解剖国民、批评时弊的文章,就会惹得评委一肚子不高兴。因为正如方方所说,政府对鲁迅文学奖介入太深,批评现实的作品不易获奖。如此一来,内容平庸毫无价值的作品,以及今人写的拙劣不堪的古体诗,就有了不小获奖的优势。
鲁迅文学奖被捆绑了文学艺术之外的判断标准,必然就会形成相应的既得利益团体,他们为了维护现有的推荐参评格局,又会以此为指挥棒指挥作家写作。这样一来,本应悲天悯人的文学作品,成了媚上欺下的文字堆砌。但是,公众和历史会重新为所有作品打分,包括鲁迅、方方和柳忠秧的,高下不言自明。
当鲁迅都很难获得鲁迅文学奖时,就必须为推荐参评机制动全身手术,否则就成了评委和作家自摸的工具,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