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顶格学霸姐”，一则专业自强的寓言

不久前，杭电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大四学生补星莹登上新浪微博热搜榜，以“49个满绩，发SCI论文，拿竞赛国奖，担纲企业项目主力”的全能表现保研清华大学，引发网友“顶格学霸姐”的称赞。谁能想到，补星莹求学的这个专业，在几年前刚刚经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12月20日中国教育报）

没有“长生不老”的专业——这既是朴素辩证法使然，也是教育规律使然。

“顶格学霸姐”竟然来自三年前岌岌可危的专业，这本身就是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生动寓言。2018年，杭电宣布“将砍掉53个专业中的11个低效本科专业”，“砍专业率达20％”的做法在国内高等教育圈引起广泛关注。与此同时，剩下的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在“砍专业”大潮下也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机。回头看来，从当年优化专业布局果断砍专业，到如今专业布局更合理、表现更硬核，这背后是“让专业香起来”的需求在发力，本质上说，还是学科专业走上“改革自强之路”的逻辑在说理。

中国高校专业设置，有两个心照不宣的积弊：一是易生难死。关系错综复杂、利益珠缠丝绕，开设了的专业很少有主动“寿终正寝”的。二是痴迷风口。新专业成了“追风少年”，罔顾能力和前景，只图占位和跟风。主动砍掉“低效本科专业”已经很不容易，更不要说常态化对所有专业效能进行动态跟踪考核。从这个意义上说，杭电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本身或许就是“鲶鱼效应”的获益者。学生因综合实力出众而“出圈”，是专业“化危机为动力，从濒危到强劲”改革的缩影。这背后，是科研育人、专业育人、实践育人的澎湃动力在赋能。

专业不能“躺平”，效能需要“内卷”。早在2015年左右，不少省级教育专管部门发文，明确大类招生的学生专业分流时自由选专业。如果“自由流动”的学生越来越少，起码证明这个专业“性价比”严峻。一个优秀的专业，需要优秀人才涌流。如鱼得水的学术环境，如鸟归林的引人机制，是高校专业建设的核心竞争力。招不到人、招不好人，专业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要打问号。遗憾的是，不少高等院校的“危机专业”没有濒危警示机制，更缺乏汰选迭代机制，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自理门户”，彼此敷衍下去，各自怨怼无限。

专业是本科教育的压舱石，育才是专业建设的命根子。此前，国务院发布《关于印发“十四五”就业促进规划的通知》，明确提出“优化高校学科专业布局，及时减少、撤销不适应市场需求的专业”。有统计发现，按照教育部公布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五年间，共有超过1600个本科专业被撤销。很显然，不仅教育主管部门要审计考核，每个学校都该有笔明白账，让学科专业建设更实在些、更高质量些。

一句话，学生要努力，专业更要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