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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信:为雾霾“唱歌”的毛阿敏丢了好声音

    歌手毛阿敏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当下的生存环境比30年前好多了。很多人在动车相撞后大惊小怪,对北京的雾霾不断抱怨,但我仍记得我的老师跟我讲过,英国工业革命时伦敦的雾霾比我们更为严重,再说美国也撞过火车,日本也一样,突变的时代往往会发生一些突变的事、一些意料不到让人类受伤的事,它们是发展过程中必须承受的代价。”(南方人物周刊 12月24日)

    关于动车相撞、北京雾霾,恐怕毛阿敏的看法代表了一批人,认为这是社会突变过程中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的证据来自个人直观感受和与外国对比。但是,动车相撞造成数十人死亡,雾霾则成为致命的“慢性毒药”,这种没人情味的说法让人心头一颤,因为这是普通你我正在忍受的生活。

    如果将问题简化为“用生命换发展值不值”,按照常识推测,毛阿敏不会冷酷到支持这样的提议,只是想想也相当于“谋杀”了他人一次,何其罪过。但在公共场合有很多名人在说和毛阿敏一样的话语,例如成龙认为国人需要管一管了,小崔为了转基因争论甚至爆粗了——虽然发言针对不同的事情,他们的思维都是同构的。

    其一,在名人眼里,公众只是一个或大或小的数目字,有13亿人口作为分母,这些分子可以忽略不计了。但小数点后的每一个数字,哪怕距离整数无穷远,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和毛阿敏等人一样在实现自我价值。生命无高下,认为他人的牺牲是应该的,违背了公平正义的社会价值。

    其二,这些名人是在越界发言,所以会出现知识的纰漏,得出的结论也缺乏详实的论点支撑。毛阿敏对音乐在行,但不懂社会领域,所以说出没人情味的话;小崔对主持和教学在行,但转基因的事情应该交给科学家;成龙了解娱乐圈,但不了解草根的现实。也就是说,公共人物在公共场所的发言,应当谨言慎行,恪守专业领域,别轻易越界指指点点,这只会空留笑柄。

    再次,越界的名人都有代表癖,或者代表公众,或者代表行业,或者代表国家,一张口就是“我为了谁谁谁”,这才是引发公众反感的根源。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政治文明进步,公众能容忍名人的不同看法,但不能容忍这些名人躲在集体面貌后面,自己捞名获利同时把风险踢给被代表的公众。

    其实,公众的要求不多,那就是毛阿敏只是毛阿敏,名人也只是名人,别总是主动出来代表这代表那,更别轻易跨界告诉公众应怎样,面对千万名公众的集体智慧,“人生导师”们不可能不露怯。

    如今,明星等名人一句话,就能得到万千呼应或万千反击,这并非名人的吸引力有多厉害,而是汹涌舆论在寻找合适的突破口,一旦释放出来名人只能淹没其中,勿谓言之不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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